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绵绵 冬祺 788 字 2022-10-17

“但是——”蒋淙恨铁不成钢地在姚见颀脑门虚虚点了一下,“你也太玩票了。”

姚见颀问:“有吗?”

“怎么没有!你画得太像一个半成品了,水粉上色面积也太小了,就这么多?”蒋淙在拇指头上比了一下,“虽然我是完全可以理解啦,但评委肯定不吃这一套啊,何况你还是中、学、生、组欸,那么有个性的作品合适吗,姚见颀同学?”

“好像不太合适。”姚见颀如实答。

“就是。”蒋淙撑了撑腰,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
姚见颀:“下不为例。”

“说定了!”苦口婆心说了那么一大通,可算起了一点效。蒋淙这时才悠悠叹一口气,“有时候我觉得你太喜欢挑战命题了,以后走艺考的话未必会轻松。

“而且,也不是每次都和去年一样幸运。”

蒋淙终于将手中的画筒递给他:“给,美术馆那边找了好久。”

这又是一幅半成品。

去年那幅匆匆完成的“成长”意外地拿到了奖,并且参加了年底的大型展览。

姚见颀没有在意,甚至没去看过,但圣诞节那天姚岸偶然提起,他便耿耿于怀。

这阵子做了大量的色彩练习,手没刚入冬那会儿生了,把锡管里的柠檬黄、中黄、曙红、普蓝、煤黑……陆续挤到了颜料盒里。

他心里有画也有色,起了轮廓,将颜料调薄,平涂,铺色,大堂出来了,把明暗填上,脚印、秋千也出来了,然后是光,红色极不稳定,他的狼毫浸了几回水,抹在布上,布也斑斓了。

姚见颀画得入神,没注意时间,等落成了,斜阳透过窗打在上头,恰恰缝合了画上的光阴。

教室里的人走光了,钥匙惯例放在灭火器底下,等他走的时候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