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绵绵 冬祺 934 字 2022-10-17

蔺书忱把钥匙插进锁孔,往右拧了两圈,推开门的时候鼻腔被空气狠刺了一下。

第一反应是天然气,于是他望向开放式厨房的锅灶,冷冷清清,与他出门时别无二致。

直觉还没走到下一步,地毯上的残迹就将事实呈现在了他眼前。

蔺书忱伫立在门框中,把大衣挂在树枝形衣帽架上,换了鞋,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,才开始靠拢那摊东西。

他离得近了,越能感觉到胸膛隆起的弧度,直到拾起几片零落的胶片残渍,一个锐利的直角也没了,足像一朵瓣片内卷的花。

旁边还扔有一个未阖上的金属打火机,刻有名字那面朝着他。

蔺书忱默默吐出这串英文,以及它背面那句lost feasts,如同一串咒语,伴随他直到走廊尽头的暗室。

暗室是整洁的,虽然看起来很乱,但在所有者的心中它乱得秩序井然,他径直走过两张长桌,蹲下,打开干燥箱。

一应镜头和相机都在,摆放整齐,除了最上层右角的几列胶片。

这很重要,蔺书忱知道,他忙活了一个冬天,不仅仅事关网站、下一次展览、人力、钱,还有他的摄影状态,这些都是一次性的。

他试图往更里面摸索,然而徒劳,原封不动的其他物品诚恳地向他袒露这一糟糕的现实,好像就是为了使他一目了然,它们才被如此如此整齐地归置。

那些镜头凝视着他,面对这么多只眼睛,他想,照理应该很难失控。

见颀埋在枕芯里睡觉,呼吸匀称,他实在睡得很沉,所以连被提起来摔在地上也半梦半醒。

一身的骨骼碰在大理石地面,痛觉的多个落脚点,但他的触感还处于迟钝中,所以并不很疼。

然后是一个嗡声作响的巴掌,在见颀耳朵上,他栽下去,被捏住了脖子,对上蔺书忱的正脸。

“为什么要惹爸爸生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