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绵绵 冬祺 920 字 2022-10-17

“电话线我早已经接上了。” 一直看着他的蔺书忱说。

见颀扶着墙,顿了一顿。

蔺书忱接着道:“但是你母亲并没有打电话,不是吗?”

见颀被一阵眩晕击垮了,撞在了洗手池的直角上。

“你瞧,只有我不会不要你。”蔺书忱抱住他,大衣裹挟的寒气让见颀咳嗽不止,“所以你也不能丢下我,对不对?”

“未来一周,受低槽东移影响,中部和南部有持续较强雨雪,部分地区有大到暴雪……”

“底特律,匹兹堡,圣安东尼奥,布兰诺等城市受大雨天气影响严重,给交通出行……”

荧屏的冷光反射在见颀的瞳孔上,低涡带来的种种气象,他转向窗外,纽约的街道正在放晴。

桌上放了一盘不加沙拉的三明治和原味酥饼,他分别咬了一口,像吃一包塑料。

等到天气节目播报结束,洗衣粉和香水广告接踵而至时,见颀爬下沙发,经过一个回廊,到了暗房。

蔺书忱从不给暗房上锁,他不担心除了他以外会有别人进去,尤其是见颀。

为什么不呢,见颀想。

他拧开门把手,一脚踩进黑暗,由于房间位置偏折,走廊上的光照不到这里。

见颀摸着墙壁行走,碰到了许多相片的边边角角,然后是一个开关,他摁了下去。

暗室霎时浸透在暗红的色调中,显出所有遁藏的物色,空间被塞满了,两张桌子面对着面,湿区放着五个盛满水的盘子,脚下是装着不同药液的高罐,对面的长桌上摆着一台放大机和无数相纸,计时器挂在桌上方,温度表指向68华氏度。

墙上的是不同的景致:异国街道,行人的左眼,踩着高跟的脚踝,老人后颈的皱纹,一幢有亮窗的建筑,应该是夜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