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又有什么关系?”蔺书忱柔和地说。
夜里话铃声响了,确切地说,是只来的及发出一个元音,就被匆匆地接起。
那头的人没有意料到这样快的应答,与身旁的人调笑了几句,才后知后觉地回到电话上:“嗨?”
“妈妈。”见颀声音很小,像刻意压低着。
“亲爱的,你最近还好吗?”于绾说,“电话总是打不通。”
“我……我想回家。”
“什么?”于绾那边很嘈杂,见颀听见一个男声问她在和谁打电话,还有别的声音羼杂进来:“要不要续杯”,“厕所在二楼”,一路步行,然后是一扇门合拢,曲曲折折地静了下来。
“我想回家,妈妈。”他重复道。
“怎么了亲爱的?”于绾有些关切地问。
“没、没什么,我只是很想你。”见颀用力捂着嘴,“你能不能来接我?”
“我也很想你,孩子。”于绾倚着门背,“但是我现在在得州。”
“那明天可以吗?”见颀恳求地问。
“明天,明天的话……”厕所的门忽然被推开,于绾往前跌了一跤,扭到了脚,一个醉汉扑倒在马桶上放肆地呕吐起来,响动摇撼着厕所的四壁。
“嘿,这位绅士,”于绾说,“你弄到我鞋上了!”
接下来是好一番理论,于绾恼怒地抽出纸巾,坐在一旁的浴缸边沿擦细高跟,把手机重新贴回耳边:“天哪,见颀,现在这有两个醉鬼了。”
另一头隔了几秒,问:“你又喝酒了?”
于绾擦鞋的手一滑,指甲在脚背上割了一下,她皱眉道:“怎么是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