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绵绵 冬祺 895 字 2022-10-17

“你愿意吗?”蔺书忱低下腰,与他齐目,“为了我。”

原来是这句话。

一个孩子在迷信绝对的爱时,拒绝不了他爱的人,亦即爱他的人所许下的愿望。

当相信蔺书忱也爱他的时候,他会把自己也作为回报。

蔺书忱在沉默中识别到了许可,他满足地喟叹一声,把见颀拢在怀里:“我会让你成为最美的艺术品。”

他说到做到。

他开始装饰他,日复一日,用原始部落的蓝色羽冠、用波斯绣花长袍、用月牙白的薄纱……他在他的脸上用颜料,夸张的图样和纹理,有时也会漆满他一身,他的画家朋友陪同他一起发出钦叹,对一件卓作的钦叹,他想把世界上的繁复分羹在见颀身上,目眩神迷的那刻,他想到这具皮肉也有他的一部分,脱胎于他,就感到一阵共鸣的震颤。

怎么会那么晚,那么晚他才发现他的孩子就是一件美妙的容器,他的理想、迷醉和狂喜统统可供安放。

见颀什么都不知道,他总是无辜清倦地看着别处,手脚被他的绳线牢牢牵着,就连那种无知也是美的。

那是一段无与伦比的日子。

越来越多的人赏识他,称赞他,他们说,可否让我也见一眼这个天使?

他把见颀带到众人面前,让他的作品被众人的眼光夸饰,然后,他惊讶地发现,那是连他也收获不到的,眼光里的欲望。

顺理成章地,故事理应这样,艺术也理应这样,他去繁就简,把一块花毯举在见颀面前,上面有西班牙风格的图案,虽然符合他的灵感,且无比熟悉,但他忘了在哪买的。

“要裹这个吗?”见颀问他。

“只裹这个。”

见颀眼前的景物晃了晃,好像被这床毯子往下扯,扯进地里:“我、我不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