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岸曾对颜怀恩说,有任何难处一定要告诉他,不论哪方面。
颜怀恩说同样的话他听了几遍,甚至来探病的姚辛平和于绾也拉着他说了。
“但是我们不需要啊。”颜怀恩面带笑容地认真,“这件事我不会逞强。”
于是姚岸只能尽心做好他的那份绵薄,比如此刻,帮颜怀恩拾掇一些惯用的零碎带到医院,还比如……
“没看到。”姚见颀不知何时跑出了屋,影子浮现在窗户的毛玻璃外。
姚岸把生了红锈的插梢提起,拉开一边窗。
姚见颀松开墙上的信箱盖,清凌凌一声脆响,空空地回荡着。
还比如,帮颜怀恩看看是否收到几封信。
“那就是一封也没有了。”姚岸无奈地歪了歪头。
自行车载着两个人飞驰在新铺的水泥路上,前一人背着个黑色双肩包,后一个左手抱着鼓鼓的塑料袋,乍一看沉,实际都是些布料子,最不费劲。
快要到屋口那道大斜坡时,姚岸却不再像往常那样减速,而说:“我觉得我能冲上去。”
“……”姚见颀扯着那人衣摆的手不由僵了僵。
这次一定要在摔之前跳车。
“琢磨什么呢。”姚岸抽空回瞅了他一眼,“还记得哥跟你保证过什么吗?”
以后再也不会把你伤着了。
“就不记得了?”姚岸听不到他回答,不甘地望了望坡顶,有些泄气地把手放在刹车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