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追,别这样。”余舟遥赶忙拉了拉他的手腕,生怕两人不对付起来。
姚岸挂着一副半吊子笑,不像要跟他计较的样子。
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:来了,这二货又来了。
“他们是念的什么经啊?”康子并未闻见似有似无的硝烟味儿,照旧问,“三字经?”
“楞严经。”颜怀恩道。
“愣啥?你听得清?”康子问。
“猜的。”颜怀恩笑笑,转头问姚岸,“看见了么,里头。”
姚岸抬了抬下巴,视线透过半掩的窗扉,殿内, 一列身着黄色海青的方丈,十个不到,面前摊着大部头经文,双掌合十,嘴唇翕张地念诵,为首的敲着木鱼,是琤琮中一点醒人的清明,殿上,药师佛两耳垂肩,脸如满月,上身如狮。
佛取华巾,绾成六结,偏掣其左,问阿难言,如实解不?
不也,世尊。
偏牵右边,如是解不?
不也,世尊。
姚岸抚了抚脖子上的玉坠,指尖划过叶子上的一脉脉蜿蜒,若有所思。
“怎么样?”余舟遥好奇地问。
姚岸:“光头和尚,脑门发亮。”
晨曦的金线解缚了山巅,剥茧抽丝一般地割裂云层,铄亮了一只持笔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