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逢过年,安定村家家户户的门会被众多孩子敲开,念句吉利话,讨一把糖吃,叫做辞年,和西方的万圣节异曲同工。
姚岸懒懒地躺在加了海棠纹棉垫的太师椅里,腿占了大半个烤火架,这其实是他奶奶的专座,再不成也是爷爷的,现下都去颜沐春那送酒去了,剩他一个看家。
“你多大了,还好意思讨糖吃?”姚岸睐了康子一眼。
“这不还有一个吗。”康子把她妹妹往前一捧。
小姑娘一岁多了,大眼睛忽闪忽闪,绑着两个小羊角辫,年画娃娃似的可人。
“水灵吧。”康子炫耀道。
姚岸说:“比他哥水灵。”
“切,那必须的。”康子这会儿不跟他犟,还挺美滋滋的,“妞儿,来,喊句哥听听。”
小姑娘乖巧地对着康子叫了声清清脆脆的“哥”。
“……”姚岸有点心塞。
“哎,你弟呢,最近怎么见不着人啊?”康子问了他一句。
心更塞了。
这厮不是来讨糖是来讨打的吧。
“不知道。”
姚岸一脚蹬开烤火架,拎起铁钳,往炭盆里一顿操弄,零星的火点变成了火苗。
康子摇了摇头,这人又发什么神经呢。
他不清楚,姚岸确确实实一无所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