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
蒋淙一边问,一边欣赏她目力能及的景色,比对着他与她所见的大同,那是隆冬的一脉寒江,岸边的芒草枯萎了,覆一层严霜,铄着天上没有的光亮。
“看。”
姚见颀的声音像一根针似的落在地上。
“什么?”蒋淙不明所以,但那也是次要的,她更多是惊喜,希望他再说点什么。
可惜没有下文。
她起先教他画画的时候,用的还是对小孩子那套,对着画本,用黑色双头记号笔和彩蜡,硬性地给他添了活气。
今天教他画窗外,却是蜡笔也弥不了的黯淡了。
她想也许是季节的缘故吧,姚见颀可能不喜欢冬天,冬天把树和叶隔开,把天和鸟隔开了。
蒋淙替姚见颀把画收进画夹,告别以后,下了楼去,等过了这个年,她要建议姚见颀的父母把他送到画室去学习。
那儿比这有人气。
一群人拥进了屋门。
姚岸脚边的炭盆发出“呲啦”一声,折断一般地响了。
猫从他的膝盖上跳下地,跛着脚却悠游地踅开,大抵躲人去了。
“快快快,辞年去!”
康子领着一票小孩,大咧咧地闯了进来,个个裹着寒气,表情却喜人,脸红扑扑的,各自拎着个大塑料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