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卓鸣留了心:“你父亲,身体可还好?”

“自是福泰安康。”

江卓鸣皱了皱眉:“对大夫要说实话!”

李昱沉默了一会,才开口道:“大不如前了。”

江卓鸣叹息:“我明白了。你且在颐元馆停留一日,我配制一味安神助眠的药丸来给你带去。”

当晚,凌斓看到江卓鸣连夜制药, 整宿未眠。

“燕大哥伤口未愈,还发着高烧。”凌斓提醒她。

“我已派人照顾他。”江卓鸣没有抬头, 专心挑拣着药材。

凌斓忍不住问:“你更在乎那位陛下?”一个是早已断了联系的前夫,另一个却是朝夕相对的体己人。

江卓鸣顿了顿正在碾药的手,面色深沉:“我希望他可以活得久一些,毕竟他把大齐治理的还不错。他若垮了, 朝堂必定大乱。”

凌斓深吸一口气。这句话的背后, 隐藏了多少朝堂上风云暗涌。权力更迭,向来伴随着血雨腥风。

自被抓入匪寨,后又衣不解带地照顾身受重伤的燕小山,连日来没能好好休息, 尽管江卓鸣神情专注, 此刻凌斓仍看到她脸上有一丝难掩的疲态。人似乎也老了好几岁。平时,她再繁忙, 也很在意自己的仪容,是个精致爱美的女子。

有时候,凌斓会好奇,江馆主到底什么年纪。但是女人的年龄这么私密的问题,她还是不敢随便问的。

回到沉香苑,言颂正在看书。凌斓瞥了一眼,那书上画着人体各部位穴位图,言颂正在认真地钻研。他一回来就是这个状态,看来是立志要成为大夫了。

凌斓有一丝欣慰。

此刻言颂看的是人手臂上的穴位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