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矜矜也是就事论事,可听到李半的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。

扫了封矜矜的手腕一眼,的确没戴那条手链。

全身瞬间被无力裹挟,于是没力气答话,默默的搬东西。

封矜矜很会生活,新家刚搬进来没多久就被置办得精致,进屋就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。

只是没有一丝李半的痕迹。

阳台上依然摆着几盆植物,这大概是遗传自她外公,不管家在哪都要种花种草。

跟李半的沉重相比,封矜矜看上去轻松许多。

她拉开餐桌前的椅子,语气不急不缓不咸不淡,就像是敞开来聊一桩从旧街巷尾的老奶奶口中听来的一句闲话,说:“来谈吧。”

李半没有犹豫,但步子很沉重,每踩一步下去都好像再也提不起来。

如果把他的心劈成九瓣,那么其中八瓣在逃离,仅存的一瓣支撑着他面对。

他坐到封矜矜对面,尽量从容的把离婚协议拿出来。

“我不想离。”他那副把台词念得铿锵有力的嗓音像噎进过撒哈拉沙漠的沙子,吐不出来就只能哑着。

“可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直视封矜矜云淡风轻的脸,眼在丝丝变红,费了大劲才把话补充完:“我想,结婚两年,最起码要有一件事合你意。”

之前事事遂他意,封矜矜不开心。

如今遂了封矜矜的意,他感觉自己过不好后半生。

两人终归是相错了一步,婚姻就是不合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