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岑镜哪儿哪儿都不对劲,他也知道让岑镜住进自己家里完全是引狼入室。
可他还是得上。
这个副本的积分奖励很可观,相对的,失败惩罚也很可观。谢年问过姜姜,如果失败,他手上仅剩的355积分可能会直接变成负数,彻底告别游戏。
此时,事务所里人都已经来齐了。谢年收回头绪,靠在椅子上假装认真走主线剧情,脑子里却满满地装着他的支线。
这次的玩家数量包括他在内也只有五个,三男两女。
玩家们整齐地坐在会议桌两侧,詹会长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扫过众人,一如既往地摆着老大的架子。
“给两个实习生介绍一下自己吧。”詹社长见人到齐了,敲了敲桌子,唤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:“新人,你们也跟前辈们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。”
游戏副本内必须遵从人物设定,玩家之间就算是不认识,也得装出熟识的样子。
这是大家共同认可的规则,坐在詹社长左手边的一个短发女人却不满意地嘟囔着:“演什么演?这儿都是玩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她便感觉到有股电流穿过了她的身体,叫她忍不住抖了一下。她的脸色刹那间很难看,不仅是因为没想到游戏规则竟然如此严谨,也是因为这举动叫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脸。
“我先开始吧。”詹社长没搭理她,直接进入了介绍缓解:“我是这儿的社长,詹宗。”
“相骁瑶,事务所的心理顾问。”詹社长右手边的女人接过话头。
她穿着一身碎花长裙,笑容如沐春风:“我做这方面研究也有一定年头了,这次的案子还是我碰到过最棘手的,希望大家能互相配合。”
“钱梅梅。”短发女人见状,也只能不情不愿地道。
轮到谢年,他简短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,视线落在了坐在他对面,自始至终没有发出过声响的另一位“实习生”身上。
男人穿着一身休闲夹克,看起来二十刚出头。
由于此刻他正半眯着眼睛,叫人看不清楚他的长相。但他的腿也很长,身材比例很好,露出的一小截手臂肌肉匀称好看,不用猜就知道爆发力极强,很有攻击性。
当他睁开眼,坐直了身子后,谢年才看清他的长相。不得不说,和他的身材很匹配。
如果说谢年的长相是精致得贵公子,那么这个新来的人就是充满了锐气。
好看归好看,没也让人接近的想法,眉眼之间都写着“我不好惹”这四个字。
“邵追。”他道,没有更多的话。
简单地介绍之后,大家便正式讨论起了正题。
两个死者先后出现,死亡时间相差却不小。
崔慧兰女士虽然是后来被发现的,但她粗略估计的死亡时间却比另外一个死者要早很多,是在一周前。
如果不是初春的温度不算太热,尸体到被发现的时候估计早就已经腐烂得看不出人形了。不过饶是如此,尸体能被保存得这么完好,凶手肯定还是动了些他们暂且不知的手脚的。
第二个死者死亡时间在两天前,直到现在都没有确定具体身份,但从身上的痕迹生前优渥的生活。
天桥底下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,他是在死亡第二天才被运送到了那儿,安静地腐烂。
天桥下通风好,尸臭也不太容易被闻出来,更何况流浪汉身上本就带着点怪味儿。
警察局目前没有将这两件事并案调查,但在场的玩家都清楚他们之间必有联系。
只是他们无论是在人际关系,生活轨迹,甚至是网络世界里都没有任何重叠或者相似之处。
崔慧兰是个不怎么讨喜的老太太,总是喜欢把对别人的说教挂在嘴边,在小区附近的风评也不太好,就连楼下刚入职没多久的小卖部店员都说她很古怪。
而天桥死者恰恰相反,他的背很挺,皮肤细嫩,身上还检测出了男士香水的残留,胸口还有还没散去的“草莓印”。多半是个外向而又热爱社交的年轻人。
如果是同一个凶手的话,他就好像是随机抽选了一个人作为被害人。
可是从犯罪的角度去分析,这个的可能性并不大。
“这个犯人不简单啊。”相顾问思考着道:“因为两个死者的被害方式和人物性格完全不同,我们甚至无法做出画像。”
“怎么说?”詹宗问。
相顾问一字一句地道:“你看,凶手故意把第二具尸体放在天桥下,这个地方就算是再隐蔽,也迟早会被发现。可他明明可以安心等待下去,却偏要主动找个人把事情挑清,反而增加了自己暴露的几率,而且目前来看也没什么好处”
她语速很慢,比起电视剧里神乎其神的侧写师看起来更像是个老师,气质知性
又有书香气和亲和力,说话也很有调理。
“然后呢?”谢年觉得她的分析很有意思,不由得继续问。
相顾问叹了口气:“第二具尸体告诉我们凶手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,他这样做很有可能是在挑衅警方和我们。可第一具尸体完全相反,我听詹社长说了,如果不是你意外发现,她还不知道要多久后才能被发现。”
谢年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。
如果是同一个凶手的话,他在七天内手段便从“含蓄”变成“张扬”,这个跨度未免也太大了。
从这个角度分析,两个案件真凶并不是同一人的几率较大。
但谢年也有自己的看法:“可是死者都很像。”
“嗯?”詹社长眯起眼睛,神情严肃:“仔细说说看?”
“看起来都很平静,似乎没有受过什么痛苦,且完美地融入了自己所在的环境。”谢年道,示意大家看向凶案现场的照片。
现场的照片一早就被发到了每个人的手里,大家对比了一下,果然发现无论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死者的死状出乎意料的平静,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。
“难不成是熟人作案?”钱梅梅问。
“嗯,我们可以先把凶手当成两个人去切入”詹社长赞同了她:“针对崔慧兰案件,老人家里有三把钥匙,一把前段时间丢了,一把在她自己手上,另一把在她隔壁邻居姚阳手上。”
“姚阳人找到了吗?”钱梅梅拍拍膝盖站起身来:“我们还在等什么,这就是突破口啊。”
“着什么急。”詹社长用眼神剐了她一下:“他已经在警察局了,但我们不能以嫌疑犯的身份询问他,只能从他那儿获得些信息。”
钱梅梅嘟囔了两声,重新坐下。
谢年则道:“我们还是可以去警局看看,尸检报告下午就能出来了。”
他正说着,詹社长的手机便忽然响了起来。
刘警长在电话那头沉痛地道:“昨天在天桥下第一个发现尸体引起骚乱的那个人已经找到了。”
“好,要仔细审问他。”詹社长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,这大概是他这段时间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:“他的嫌疑很大,说不定和凶手有过正面接触。
然而下一秒,他短暂的笑容又消失了。
因为电话那边的刘警长摇了摇头,很遗憾地道:“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。他现在在精神病院里,医生说他状态不太稳定,我们的人看过了,似乎是疯了。”
詹社长面色一凝:“你们怎么找到他的?他是真疯还是假疯?”
“真疯假疯还得麻烦相顾问。”刘警长诧异着道:“这事儿说起来还得感谢昨天到警局里那个岑镜,他早上不是去老地方贴膜吗?没想到正巧眼尖就注意到那人了。”
“岑镜?”詹社长念出了声。
谢年听到他这个名字心顿时一跳。
不巧也巧,岑镜再次和案件产生了联系。
作者有话要说:镜:遇事不决,先买彩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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砚砚存稿日记:
今天吃了红烧肉,但是不是家里自己做的,味道不够带劲儿啊铁子们。
晚上是炸鱼排,没吃完,也不咋地,果然没有鸡排香。
我发现我作收涨的好慢啊,是因为我的食谱还不够丰盛吗?狗头.jp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