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照片丢了。”
漂亮的女人的确过目难忘,但那时他太大意,以为一个女律师掀不起什么风浪,结果把自己赔进去不算,还要挖空心思填补亏缺。
有一句话她说有说错,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招惹她。
“在城寨的头一年,我靠福音戒毒。在你躲着的那辆车上,我捡到了一本《新约圣经》。”
扉页上写着三个字,赠瑾瑜。
他是在看见那只3时才恍如梦醒的。
那时她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,跟着魏秉义仓皇离开,甚至没有带一件行李,只拿走了那本圣经。
人只有在绝望的时候才需要信仰。在这一点上,他们都一样。
她刚刚发誓不再哭,却又开始鼻酸。
“为什么是栖迟?”
魏邵天仰躺着,一时也无睡意,“是我阿妈取的。她上学时钟意读诗,喜欢济慈和陆游,傅家新添的男丁都用木旁,就取了栖迟。”
有些藏在心底的事,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。是他给自己戴上了镣铐,才会越勒越紧,喘不过气。倒不如像她一样挖开旧疤,换取新生。
他对着黑暗说:“她离开香港时,什么都没带走,也包括我。”
阿筠回到安城后,没有再嫁,也没有和魏秉义在一起,而是回到邵家开了一间糖饼店,过着最平淡的生活。
“他说他最爱的女人是我阿妈。但他给我看的,是你的照片。”
魏秉义以为他不可能见过阿筠,但其实十岁之前,阿筠每年都会过海去看他。她离港时变卖掉了从前傅云山送给她的天价珠宝,在嘉林边道买了一间公寓,就在他的学校附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