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手向下探,摸到了他的皮带,这些动作早已在她心里演练过了许多遍,只是真的要实践起来,难免还是有些紧张。
座下人早已星火燎原,左手一寸一寸抚过她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肤,带着手套的右手压在沙发上没有动作。
在他前三十六年的人生里,只有应做和不应做的事,没有想做和不想做的事情。救下她,是举手之劳,却怎想人心会变,许多事早已越行越远,偏离航道。他很清楚,这是条歧路,走下去注定是没有结果的。
他也想放肆自己做一次自己想做的事情,却又清醒的知道,自己将无法为自己的放肆买单。
他们已经错过了远走高飞的机会。
终于,他松开了她湿热的唇,也放开了她细软的腰,仓皇离开。
灯火通明的客厅里,她像一个被遗弃的玩偶。
其实她知道,他不肯碰她,不过是嫌她脏。
他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,从不用别人用过的杯子、餐具,从不吃陌生的食物,从不说一句脏话,洁身自好到近乎病态。他含着金汤匙长大,从出生就被教育要享用最好的一切。这样的一个人,怎么可以接受从泥潭里爬出来的她?
名节这种东西是一次性的。有人可以把衣服一件件穿上,有人却一辈子摆脱不掉某一个污点。
……如果你身处炼狱之中,有人向你伸出了手。那么这个人的恩情,你将永世铭记。
或许对他而言,她的报恩亦成了他的负担。
第15章 手指
不过半刻钟,傅桓知已冲完澡回到了客厅,见她仍光着身子抱膝坐在沙发上,于是拿过一条毛毯,将她裹紧,动作温柔的将她抱回二楼的房间。
他将空调调高了几度,又替她盖上丝绸凉被,做完一切后,才依着床头坐下。
他们隔了太久未见,方才在客厅里一切都发生得太仓猝,他甚至没来得及问她近况如何。现在冷静下来,再回想她方才的举动,他方领悟,她是在赌,同他赌,也同她自己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