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小时后,徐毅鸿骑一把改装的全黑哈雷883c,停在陵园的后门。
他将头盔挂在手上,一个助跑,轻而易举的翻墙而入。
宋瑾瑜在老地方等他,许是来了一阵子,面前的墓碑摆着一束新鲜的白色郁金香。
平时陵园里的人不多,这个位置又是背山,说话倒很方便。
听见了军用靴发出的熟悉脚步声,她侧身看过去,军绿的t恤,烟灰色的牛仔裤,本就不怎么新的皮靴上还挂着几绺泥,脸上的胡茬也不知多久没打理了。谁能想到十年前,他也是个干净清爽的小伙子,还是警队里数一数二的帅哥。
“你飙车来的?”
答案显而易见,徐毅鸿挠了挠头发,“局里有案子,一大早去了趟乡下,怕路上堵车赶不及,就骑摩托来了。”
他顺了三根香,摸出火机点燃,冲着两个相邻的墓碑各拜了三拜。
宋瑾瑜看着他,“活人在这你不拜,拜一个空墓碑,咒我呢?”
徐毅鸿没有说话,一整套做完,把香插在碑前的香炉里,才道:“是我对不起她。”
与之相邻的墓碑上是一张黑白照,照片上的女孩很年轻,梳着双马尾,青春明朗。而上面的刻字,每一笔每一折都如刀刻在她的心上。
宋晓娟,1981年——1998年。
十年前的宋瑾瑜,有另一个名字,叫做宋晓娟。
那一年,徐毅鸿从刑侦大队调升到了反黑特案组。年轻气盛的他,一进特案组就碰上个大案子,根据缉毒组提供的情报,扎根在安城的民间黑恶势力,极有可能是一个跨国洗钱贩毒集团。
也是那一年,大英帝国的国旗刚从香港岛上空降下。这个案子,因为香港主权的移交,涉及当时两岸联合反黑的政治需求,得到全局上下高度重视。
刚满三十岁的徐毅鸿准备大施拳脚。
整个案件脉络的很清晰。摇头丸、麻古等新型毒品自几年前流入安城的夜场,如今已泛滥成灾。主要销售渠道在酒吧、赌场以及酒店。但无论跟着那条线追查下去,身后都有一个共同的老板——泰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