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释然,明白什么都有限期,美梦也一样。
夜晚,离港的飞机上,她打开p3,歌单滚动到末页,开始播放最后一首歌。
“宁愿一生都不说话都不想讲假说话欺骗你
留意到你我这段情你会发觉间隔着一点点距离
无言地爱我偏不敢说
说一句想跟你一起……
有天即使分离我都想你
我真的想你……”
一生中最爱。
谁说他什么都没留下,他明明把今生最好的,都留给了她。
卡萨布兰卡。
酒馆里走进一个高瘦的亚洲男人,他穿着卡其色的夹克,挎着一只军绿的帆布包,像是长途跋涉而来的旅者,到此只为看一眼北非之春。
他似乎不知道,这里的春天,也只有荒漠。唯有生活在古城里的亚洲女人,是断壁残垣上开出的一朵鲜花。
男人坐在吧台前,把包扔在了地上,正在柜台前算账的女人抬起头,清淡无妆的脸上擦着鲜艳的口红,更显娇媚。
“我要一杯啤酒。”
“这里是禁酒的国度。”她笑了笑,从冰柜里拿出一只棕色的啤酒瓶,“不过你要喝卡萨布兰卡的话,还是有的。”
“就它吧。”
男人十指交握,看着她拿杯子倒酒的忙碌身影,没有说话。
女人利落地撬开瓶盖,放下杯垫,“尝尝口感怎样。”
新鲜爽口的冰啤酒入喉,他试着用口腔每一处味觉神经来评鉴,最后还是无果,“说不上来。以前喝啤酒,都一个味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