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前你说沈二夫人遇害那晚,你一直和李氏在你房中做针线活?”见她不哭了,林秋寒才抬起头来问道。
“是。”
“既如此,你将那晚的情形再详细说一遍。”
“哎呀大人!”她弱柳扶风似的微微扭动着身子,“不是都给这位大人说过了……”她指着邢鸣道,不料一眼瞥见冷面深眸的裴川,不禁心中一凛,“既然大人问了,那我就少不得再说一次。”
“那日馥芸姐大概在戌时三刻到的我屋里,然后我们就一直在我屋里坐着,做做针线说说话,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我的丫头信儿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夫人被杀了!我们本来想去看看,可是大老爷他们不让任何人进去,我们就只好各自回房了。”
“在那之前,你有没有去过二夫人那里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们除了做针线聊天,就没有干别的事情?”
“别的?”柳氏的眼里闪过一丝警觉,“没有。”她想了一会方道。
“那当晚你让信儿的做的点心……”
“噢……大人说点心啊,我们在一块是吃了点点心,大人不说我倒忘了,这种小细节若是不提醒谁会记得?”
“那……”林秋寒故意顿了顿,“既然这点心是为李馥芸准备的,为何要用提盒装好?”
柳氏不由地捏紧手中的绢帕,眼珠飞快地转动着,“咳……”她笑道,“方才大人不是问我那日有没有到夫人那里去么?我原本是准备去的,还让信儿做了点心……”
正说着,裴川突然朝着邢鸣招了招手,他赶忙走去,两人低声耳语了几句,邢鸣便点头快步离开了。
这一幕被柳氏看在眼里,显然打乱了她的思绪,脸上闪过不可忽视的慌乱,“可是,我又想近日夫人脾气大得很,何必去触她的霉头?便没去。”
林秋寒料裴川定是有了什么发现,便故意装作相信的样子,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。
只一会邢鸣便疾步进来,将手中一个册子递给裴川,他的手刚刚才拆了纱布,所以翻得有些慢,册子上泛出的白光映照着他的脸,自信而深不可测。虽然动作相对迟缓,不过他很快就指着册子向邢鸣吩咐了几句,邢鸣的眼睛刹那间就亮了,随即脚步轻快地再次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