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可真是明察秋毫。”
宣州令蔺轲,名字虽满是强硬的气息,可却是个温润博学之人,府里每天来往文豪不断,常来的阿金也就会结识一些。
可今日阿金却在府里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,那男人从正堂走出来,远远看到阿金就微微笑着,直到行礼离开。
这几天州令府里忙上忙下热闹一团,阿金手上拿着好看的缎子爬到□□上在房檐边挂好,一直忙到太阳下山,州府里的灯笼慢慢亮了起来,不一会儿,整个院子都被一层氤氲的红光包裹着。
“早起梳妆对镜黄儿,细数门开是什么花儿香,步清慢走瞧黄昏,月下对绣白线穿,怎乐细钿头儿上戴,才摘莲荷修增郎。”
“早起梳妆对镜黄儿,细数门开是什么花儿香……”
屋子里传来女子小声的唱歌声。
七芸一只手撑着下巴坐在木摇篮的一边,她抬手轻轻摇着哼着安静的歌声哄着躺在里面入睡的小少爷。
“小芸你过来。”七芸抬起头,看着坐在木榻上绣着小肚兜的夫人。
“你看这个,”夫人拿起手上的东西,“这边的针脚收好了就会像这般,以后穿着舒服。”七芸仔细地看着,“慢慢学吧,以后你来缝。”
“一会儿我去给老爷送些夜食,你累了就去休息吧。”
说完,蔺夫人顺着烛光朝纸窗外面看去,窗外的竹影斑斑驳驳,寒月连夜独拥,屋里暖暖的一片,她默默思索,竟不觉时光飏飏,孩儿已是周岁模样。
白天里州府里一片热闹,阿金带着一个又一个来拜访的人进入正堂,今天是蔺轲儿子的周岁宴,阖府上下一片热闹。
到了夜里,州府里的客人都走后,夫人带着七芸带着两个小少爷走到内院,院子里的小厮举着灯笼走来走去,静静的院子之后烛火还在缓缓跳动。
就在这时,长廊边上的灯笼突然一下子都暗了下来。
“!”夫人和七芸一下子停在原地。
七芸年纪小,慢慢就靠到夫人身边,“估计起夜风了,让阿元带人过来重新点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