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留圆月,本就应该众人欣赏,可如今却有一个人躺在那里毫无生机,这算怎么回事。
那日,长沅带着江弈安回到长生门,江弈安的血已经浸透了长沅的袖子,他的手无力地垂在外面,黑发跟着头缓缓晃动,他脸上和手上的血已经干涸,指甲缝里也全部浸入血渍,没有一丝干净的痕迹。
还好,还不曾孤身一人死在卜罗沼。
长沅走回十七殿,将江弈安放回到床榻上,两人周身立马包裹起一团银辉,银辉缓缓悬在江弈安的周围,然后慢慢钻进他的身体。
人是不可以起死回生的,长沅知道。
如今在这九境十六州,谁都没有这样的先例。
“师兄!”方小棠哭着跑进来。
“师、师兄……”方小棠看到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的江弈安,她声音颤抖得几乎快说不出话来,她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他,她想上去,可又不敢上去。
季子雍去长生殿叫了晋沅后也跟着走了进来。
“师兄!”
方小棠全身颤抖,她很害怕,死亡真的可以让人望而生畏。
“小棠,过来。”晋沅走了进去。
季子雍低着头,他不敢再看江弈安一眼。于是就沉默着走了过去:“仙尊,可有法子。”
长沅抬手站在原地,一眼不眨地盯着江弈安,他看着江弈安毫无生气,确实已经是一个死透了的人。
长沅这时候才意识到,江弈安既为人,就算自己倾尽所有灵力也再不会醒来了。
他慢慢放下端着的手,走到江弈安面前,静静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