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拖累你。”复将玉置怀中,我发了会儿呆,想他勇敢多了,看得清一切却依旧坚定,是非取舍毫不犹豫,不似我进退难抉瞻前顾后。胡思乱想一阵,又沉沉睡去。
不知多久,感觉有人在耳边轻唤“去床榻睡”,我略烦躁一挥手,居然被对方握住,然后一点点十指相扣。
他轻而柔地叹气:“生了病还这样作践自己,真是没有心的吗?”
我一激灵登时睁眼,见梁山泊正笑眯眯的、欲要扯我耳朵。我没避开,怔怔瞧着他,半晌才开口:“你怎来了?”
他先是目光闪烁,再对上我眼,挑眉反问:“我不能来?”
“能!当然能。”隐约不安被压下,我心花怒放根本不顾上伤口,高高蹦起一把将他抱到怀里。圈紧了,再圈紧了。待他虚捶我背才松手。“想你想得头发都要掉光了,这样下去恐怕别人还当我为你出家做了和尚。”
“你不都管人喊秃驴么?怎么,想我想得甘愿做驴?”对方一面笑,一面牵我去了床榻,扶我躺下后在床沿坐好。
我仍有些愣神,见他一笑,愈发怔然、只一个劲被人摆弄,待盖好被子、依旧拉住他手不肯放。
梁山泊见我不答话,又笑了笑,说信里还未细问我《黄帝四经》读得怎样。
“无量天尊。你可真行,都病成这样了还要磋磨我。”
他愣了很久,认真道:“我没病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感到有些奇怪,道,“说我自己呢,都病得那么惨了。”
“我没开玩笑,温才。”梁山泊忽然正色,“你与我同志同心,更须要好好读书做文章,今后才可做想做之事。我懂你的抱负,也有同样理想,虽……恐怕是无缘实现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