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五年未见许后,纵使亲生母子依旧有些生疏。更何况他今日的目的哪里是再谈旧日纠葛?他分明是为了赐婚之事而来的。

方才他单独见许后的时候便提过了,更说起了阿肥,本该顺理成章,可惜变故丛生。

巧在乳母在偏殿刚为小皇孙喂完了奶,正要将孩子抱进来,却见到立在卷帘后一言不发的圣人,吓了一跳,手上险些不稳。

似乎生身“母亲”与孩子之间都有些特殊的联结,福南音在乳母还未进门时便下意识转过头去了,等到余下几人反应过来时,福南音已经几步过去稳稳地将阿肥接在怀中,未来得及向圣人拜礼,也没来及斥责那位乳母,崩到紧致的身子透着一股心有余悸的后怕。

彼时那位跪地的乳母意识到自己险些闯了大祸,早已抖如筛糠。圣人显然也是动了怒,沉着脸将人拉出去处置了。

只有阿肥什么都不知道,婴孩的咿呀声打破了殿中的死寂。

危机过去,半晌,福南音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来。

李裴和许皇后都抬着头看向他。

圣人来得晚不明就里,却也转头看向他。

“礼部尚书。”

许皇后缓缓道出这四字称呼。

若是一介外臣,对小皇孙的这套动作也太行云流水自然熟练了些,落在何人眼中都是明晃晃几个字:这是我生的。

福南音:“……”大意了。

他一时不察的反应将方才进门时的欲盖弥彰终于戳破,耳垂有些泛红,下意识朝李裴看去,却正撞入那双满带着温柔笑意的狭长眼眸中。

“不解释解释吗,宁尚书?”

却说着如此添油加醋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