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罗铮含糊应道。
赫连倾笑了笑,撩起薄衾也钻了进去。
“庄主小心腕伤。”罗铮小心翼翼地伸手过来扶了一把。
赫连倾手指尚不能动,但并非失了触觉,黑暗中看不清什么,但狭小的空间里太容易摸清彼此位置。他着手背轻轻贴了贴罗铮的额头,见他哭出汗来,忍不住一阵心疼。
“别动。”罗铮哑着声音,捧住赫连倾的手,“伤还没好。”
赫连倾笑了笑,靠过去与他额头贴着额头,缓声道:“罗铮。”
“在。”罗铮应道。
赫连倾像耳语一般,低声道:“这十五年,除了复仇我没有别的念想。”
“律岩想杀我,我便让他杀,我与他说活着无趣,并非骗他。要做的事已做了,做错的也不可挽回,这世上我未给自己找到留恋。”
赫连倾的语气平静又决绝,让人听得心慌。
他又笑了笑,才继续道:“可他用匕首抵着平安符时,我突然不想由着他了,因为,我舍不得你。”
赫连倾说完在罗铮额头落下一个吻,带着笑意的轻吻。
“所以,我说是你救了我,便当真是你救了我。”
罗铮颤抖的唇凑了上来,一下一下地轻触,近乎虔诚。
赫连倾由他胡乱吻着,直到他尝到了他嘴角咸涩的热泪,才慢慢回应起略显慌张的人来。
“别哭。”赫连倾安慰道。
“属下没哭。”鼻音浓重的人否认得异常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