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能救回庄主,我死不足惜。”
“我不在乎你的死活,可显然庄主在乎,所以我得让你活着。”唐逸指尖捻着几枚银针,警告意味十分明显,道:“再不听劝,我便要用药了。”
罗铮唇色苍白,眉峰紧蹙,回视向唐逸的眼神中竟隐隐透着些绝望。
“我何时才能去找他?”
唐逸顿了顿,道:“张弛已经联系了各处蛰伏的暗探,不日便可到达淮阳,从周边搜起,应该很快便能找到。现下淮阳城内江湖人士众多,律岩如此大费周章,想必也不愿武林盟的人发现庄主。他若想藏匿城中,能去的地方太少,若是混出城去只怕也要耗些时间。由此推断,庄主暂时应无性命之忧。”
罗铮缓缓点了点头,悬着的心却一丝也放不下:“那我何时……?”
唐逸叹气道:“你若听我的,五日之内便可亲自去寻庄主。”
罗铮摇头:“太久了。”
“你越听我的,便恢复得越快,你自己的身体,心中应该有数,起码得走得动路才能去寻人。”唐逸将银针放了回去,从一高颈瓷瓶中倒出几粒丹药喂给罗铮。
罗铮默默吞下,然后似是突然想起什么,向唐逸道:“听雨楼中有令濒死之人短暂振作的药。”
唐逸愣了一愣,阖上药箱:“我的药都是救人的,你再如此便是辜负庄主了。”
外伤引起的高热使罗铮的意识有些混沌,吃了药后他越发觉得头脑昏沉,可无力感带来的失措和无助却让人无法安稳沉睡。
他闭了闭眼睛,恳求道:“哪怕用些厉害的药,我承受得住。”
唐逸放弃了劝告,却没有离开,而是扶罗铮躺下,然后坐在了床边,问道:“在阵中,庄主可对你说过些什么?”
“庄主要将陆夫人的尸骨带回江南。”
唐逸若有所思地看着越发有气无力的人,庄主上独风崖所为何事其实不曾与他们说起,直到阵前他与叶离的一番话才让他们猜到几分,而那时罗铮已经在阵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