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被一点点软化,可口中依然不肯服软,庄斐将一叠证件码齐,开口道:“那我就收着了,回头连着结婚证一起还你。”

汤秉文垂眼看着她,没应声。

庄斐一挑眉:“后悔了?”

汤秉文叹了口气,目光向远处飘去:“反正全部归你所有了。”

争吵被戛然掐断,但生硬的尴尬依然弥散在二人之间。沉默着吃完晚饭后,汤秉文去洗碗,庄斐则折去了浴室。

等到她洗完澡出来,看见汤秉文正抱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。听到声响后他抬头看了一眼:“有点工作要处理,你先睡吧。”

庄斐走入卧室,轻轻关上门,知道他今晚不会进来了。

果然,等到了十二点,卧室门也依然没有半点被打开的迹象。

庄斐毫无睡意,靠坐在床头,大脑漫无边际地想着,永远得不出一个结论。

那叠证件被放在了她这侧的床头,每每看到它们,甚至只是想到它们,庄斐心头便酸涩得慌。

零点已过,庄斐下床打开衣柜,翻出了一叠厚厚的毛毯,抱着它轻手轻脚出了卧室。

汤秉文果然在沙发上睡着了,笔记本被合起放在茶几上,上面还压了一本记事本和一支钢笔。就算现在无纸化办公如此盛行,他也依然没改掉用纸笔写写画画的习惯。

短而窄的沙发对于他一米八几的个头属实是委屈了,他甚至都不够空间屈着腿,只能任由双脚落在地上。扶手当作枕头还是高了些,汤秉文便双手交叠枕在头下,以至于指尖都压到泛白。

“醒醒。”庄斐突然改变了主意,将毛毯临时放在茶几上,推了推他,“进屋睡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