稻田养鱼的种养结合模式已被大多数百姓接受,地里能赚钱的营生又多了一样。市面上供给的鱼多了,价格便贱了,都不用章致拙出手调控,立刻有聪明人收了鱼,或二次加工,或晒成鱼干,或干脆紧急运鲜鱼到别处去,一点不吃亏。
百姓手里的余钱多了,便乐意投资后代。章致拙建了几所学校,以供孩子上学。实行大班化规模教学管理,采取考试上升制度,考得好的顺利升入高一级,可攻科举;若是天赋差些的,或者毅力不够的,学了字,能辩句读,也能谋个管事、掌柜之类的好差事。
越州的黄酒和丝绸纺织也被章致拙打出了名声。写信请顾彦汝和他的好友为此写了整整一册的诗,诗集印出后,他又带着四处分发。官府里的官员,每人一册;簪缨之家前来拜访,给一本宣传;去往府城述职禀告,顺带发一发;又寄了一箱到京城,请在京城的好友宣传宣传。
更绝的是,章致拙毫不要脸,连在给官家的奏折里还写了这事,顺带寄了黄酒和丝绸制品回京。
官家碍于章致拙奏折里的热情推荐,只随口回了句好。他便在外头大肆宣扬,官家喝了都说好!
这么一番折腾,越州的这两样还真声名鹊起。有了需求,价格就会高,价格高了,便会有更多劳动力涌入。
越州的人家几户家家都酿了几缸黄酒;至于丝绸纺织,更是劳动密集型产业,原先力气较小、干农活不占优势的女子都纷纷去做纺线织布的活儿。人人都有事做,人人都有盼头,整个州便洋溢着一股努力活着、蓬勃向上的生机。
其中女子有了经济收入就会硬气,不再忍受,章致拙已受理了好几起夫妻、父女、母女之间的纠纷,不限于和离、遗产继承等。但是这其实算好事,妇女独立能创造更多的社会财富,更好地发挥她作为自然人的价值,只不过在古代的父权统治下很难实现就是了。
不过不怕,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欣喜,慢慢来嘛。
章致拙心情颇好,胡乱哼着小曲回到家。
刚进了家门,蒙头扔来一柄团扇。章致拙手疾眼快,立马抬手接过。
“这是咋了,谁惹你气着了?”章致拙看着气呼呼坐在椅子上的姜幼筠,不明所以地问道。
姜幼筠闻言更气了,这不长眼的问啥问,听这语气好似她总是这样无理取闹、脾气坏。
屋里的几个丫鬟大气不敢喘一声,生怕主人家吵架波及她们。
章致拙没听到回答,也不在意,乐呵呵地从怀里掏出一枚镯子,说道:“今日我路过一家首饰铺子,瞧着不错,便进去转了转,那些首饰倒是好看,不过价格太贵。本来没想买,不过来都来了,我就给你挑了一枚镯子。”
姜幼筠生到一半的气一下子没了,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,接过递来的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