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村里人愈发蹬鼻子上脸了,还想拿捏何家。也不知是谁,闹到族长那里,说是何家白占了桃花村的房跟地。
“族长怎么说?”何霜降捏着杯子的手有些用力,这些人,实在太蹬鼻子上脸了。
“自然是偏帮村里人讲话了”何大牛垂头丧气。
这些年,村里哪家有事儿,何大牛都是头一个上的,就是知道自家是外来户,怕人家看他们不顺眼。这些人吃绝户,恨不得将姑老太太家墙皮都扒走,他瞧着心寒,都忍下了。
这么些年,若不是贺家相棒,只怕他家早在村里被生吞活剥尽了。
这地契他们是有的,不过写的是姑老太太的名儿,姑老太太作古,这地契便算不得数了,至于房契,四下流离之际,早不知道去了哪儿,如今叫他们拿,他们怎么拿的出来。
况且一家人来的时候,这屋子说是家徒四壁都算好的了,村里人悄摸偷了多少东西回家,心里又不是没有数。
一个个贼喊捉贼,这嘴脸分外叫人厌弃,若不是何大牛舍不得,何霜降还真想甩了这里的烂摊子,回清水城买个大些的宅子,一家人不必看村里人脸色,也过的自在些。
当初是那副偷抢砸的德行,如今盖好房子,粉了墙面,添了砖加了瓦,他们就跟见了血的蚂蝗似的,一个个粘上来想要得点好处,就是得不到好处,也得把何家人名声搞臭。
何霜降不晓得村里人心里是怎么想的,也被这些人逼的火大。前些日子她酒楼想招些活计,村里不少人也来凑热闹,一个个腆着大脸想套近乎来她这白拿银子,不知道哪来的底气,她自然都拒了。
思前想后,压下气愤,叫她爹不必着急
“这事儿我晓得了,下晌我跟您一道回村里,您暂且别管这些污七糟八的事儿,先将那路修好,咱们就住那儿,连偷带抢的可不是咱们,他们总不能将我们一家赶走”
“这……这旁的不说,姑老太太的屋子可得留下啊,先那二百两银票叫泉姐儿偷走了,我已是无甚颜面见姑老太太了,这会儿连屋子再抢走,这怕是想叫我立时死了去”
何大牛手胡乱揩了把脸,何霜降知道他爹这是难受了。她爹最是讲情义的人,上回她遇着泉姐儿的事,还没敢跟他说,不然只怕他要冲过去将泉姐儿抓走报官了。
“爹,您放心吧,这屋子我保管给您留住,姑老太太的东西,谁也动不得”
这些烂事儿明面上是那些婶子婆子挑,背地里也少不得各家男人捻酸碎话,况且族长是村里不少人家的长辈,屁股肯定往自家人那边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