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大牛把张氏让带过来的帽子盖在她头上,另外两顶让何霜降给何大郎还有石头。
“不能叫石头了,永安,过了年就十岁了,不能再叫小名了,原先算命先生说石头……哦……永安活不过五岁,让起个贱名养着,想着石头最硬实,就起了这么个名儿压着”
何大牛眯着眼睛,又在回忆从前
“如今过了那道生死坎,再加上年岁也大了,跟着周老先生后面念书,再叫小名反倒不像话”
“知道了”何霜降煮着豆浆,朝底下烧火的何大牛赢了一声。
除开要卖的,又留了一碗在小蒸笼里热着,回头周老先生起来,也能尝尝这新鲜味儿。
摊子上摆的吃食愈发多起来,南瓜粥,红豆粥,白粥,红枣米糕,南瓜糯米饼,豆浆,还有这煎饼,卤蛋也暂且歇了,自家鸡都不下蛋了,村里其他人家攒的蛋也都叫她爹买的差不多了。
煎饼生意不少人眼热,清水城前几年不少从北地过来的人,自然见过这饼子,平底的锅好做,就是底下的炉子不好弄,从前要出远门,才会烙这样的薄煎饼,轻巧不说,还顶饱。
因此都是用平锅架在自家灶上弄的,这能拉着到处跑的灶,除了卖煎饼的,谁也不知道怎么做。
煎饼里头裹上菜,饼价就翻了番,不少人家都眼热,可惜也无法,都不知道何霜降那个小灶是如何打出来的。
不过就是有人知道怎么做也没用,他们没摊子,推着这灶偷着卖吃食,没一会儿就给逮住拉牢里去,挨板子受罪。
隔壁那卖面的夫妻俩更是眼红,四处打听了很久,这才在何霜降先前去的那家铁匠铺问到了。
原本这铁匠铺也懒得理会这两人的,这几日不少人都来他家铺子里问,问的他不厌其烦,这次本来也不打算说,先前都答应过那家小娘子,还签了个什么契书,说好了不讲出去的。
“无事,什劳子契书,那小娘子耍你顽的罢了,你娘子跟我还是同村,小时候一起玩的哩!”
“这……”这汉子原本威严的神色,听人提到娘子又软了耳朵,不过还是不肯说。
卖面娘子见此,转身打算离开,想想又笑了两声“本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儿,你不愿说便罢了,年初回娘家,春花说你啥都会打,我还当你什么都会做呢”
这一番阴阳怪气的话激的打铁汉子气愤难当,更加不愿意回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