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以为不可,如今我齐致力收复失地,本就得罪了草原上的邻居,一经称帝,难免成为众矢之的,往后的仗更不好打了。”
“莽夫短见,”夏族老轻嗤,“只看眼前蝇头小利,暂时的安逸,不顾春秋大业。”
穆简成又遥遥一指,这回定在了左贤王,左贤王出列,温文尔雅道:“凡事需看两面,称帝短期内是会树敌不错,但放眼漠北,多是不成气候的小部落,即便九部联盟再现,亦不足为惧。相反这个甜头如果让西面的戎人先吃了,后面就没我们什么事了。更何况,南梁还在虎视眈眈。”
眼下之意,是站在族老这边了。
这些人的盘算,穆简成再清楚不过。不去揭穿,单斜往交椅里靠了,目光轻眯:“如今有办法一石二鸟,免我齐腹背受敌。”
“真有这样的办法?”
“怎么左贤王不信?”穆简成问道,“与南梁议和。”
“什么?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“万万不可,梁人口蜜腹剑,我们是不会得到好处的。”
来时呼延奔已知晓全部计划,当下穆简成正襟危坐,默不作声,他接过话来:“议和并非求和,成与不成,端看诚意,戎人就是我们的诚意。”
“大汗的意思是要背弃和西戎的盟约?”左贤王震惊不已,“十年盟约,是父汗定下的,如今已到第九年,穆简成你这么做,不怕别人嘲笑你背信弃义?你以为梁人又凭什么信你?”
穆简成哂笑一声,正直腰身,直视左贤王,语气再温和不过,听的人莫名心虚:“你以为父汗真的看重信义?他老人家若在世,最扼腕的就是你们这群草包把与戎人的盟约维持了九年。”
“你!”
“右贤王,你呢?”
慕容准有了把柄在穆简成手中,被点到,立场便暧昧起来:“西戎已经没有利用价值,连个梁国小太子都困不住,要他们有什么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