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东西抖了又抖,颤了又颤,她怎么会把碗打翻。
罗文作知道她欲言又止的内容,不说也不强求。
陈褚为去买破伤风的路上,给深水湾一家酒店预订饭菜,回程直接去拿,罗文作在这方面有点鸡毛,非要将打包来的饭菜装盘到自家的碗碟中。
“松绑。”谭山崎不放弃,她不想罗文作喂她。
那感觉像是喂狗。
她是这么想的,就这么说了。
罗文作笑了下:“所以你当时就是这么想的?”
那就更不可能放开了。
陈褚为打包回来的食物是一些清淡的粤菜。
俩人都挂了彩,一个外伤一个内伤,既然罗文作未点明要吃什么,陈褚为作为一个医生,便本能的建议患者吃些清淡的。
他没买粥已是万幸。
饭后,罗文作将碗筷统统摆放进洗碗机。
机器轰轰的运转,留声机还在播放方才的歌曲,是一首上世纪英文老歌,也许闻名世界,但谭山崎想不出名字,她呆呆听着,头晕,昏昏欲睡。
可她还想洗澡。
今日一天下来出了许多汗,分泌出的油脂让空调吹过全粘在身上,再不洗澡就要搓泥。
等到罗文作忙完手头上的事情,她继续游说罗文作松绑。
“就这样不好吗?”他抽出纸巾,擦去手上湿漉漉的水。
“不好。”谭山崎嘟囔道,“很痛,我行动不便。”
“你还想去哪里?”罗文作走到她身后。
“哪里也不想去。”谭山崎嗅到危险的味道,飞快地补充,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又转,“但谁说在屋子里生活就不需要行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