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佟老太爷当年给女儿的陪嫁,没有充做公中,所以夫妇二人加起来还有一些家当,度日总没问题。
从前府中也不太在意这些,所以往年收成不好,近两年才刚刚好转。
现下陈怀泫已经不再是江南东道,家里日子自然不像从前那般宽松。
陈老太太性子温和,宛蓉这一行几人并无大的花销,除了老太太的每日药钱必不可少,她作为一个闺中小姐也没什么使钱的地方。如今寄人篱下,一应生活也的确需要打点,每年还要给大太太三千纹银。
宛蓉看着拉过来的东西,“挑些好的送给大太太,二太太,大夫人,还有新夫人那里也别忘记了。”
顿了顿,又放下手中的墨笔,走到燕绡身旁。“叫小丫头去收拾一间房舍出来安排管家住下,你和你爹也是分别了这么久,难得见一次家中亲人,应该有许多话说的,晚上就不必过来伺候了。”
燕绡眼圈红了红,自从两年前跟着婉容到庐阳,已有两年多未和家人见上一面,心中话语也是难以言表。“谢小姐。”
宛蓉坐在椅子上,拆开了来信。信上说大姐姐议亲的事情不太顺利。皆因父亲被贬,大姐姐被太子退婚,这门亲事变得十分艰难。父亲的期望已经一降再降,依旧寻不到合适的人选。母亲心力交瘁,本就柔弱的身子,也是一直卧病在床,父亲既要忙碌任上的事,又要照顾妻儿,只嘱咐她照顾好祖母。
宛蓉收起信件,叹了口气。大姐姐今年十七岁,她性情高傲,普通人断断入不了眼,议亲屡次受挫。若是时间长久,内心必然经不起打击。
这天中午二太太突然不请自来,脸上笑意盈盈,只盯着宛蓉瞧。自从她们祖孙二人寄居范府,二太太从来没有来过这院子,今天倒是头一遭,也不知吹了什么风。
陈老太太在塌上躺着,见二太太过来,“今天怎么过来了?”
“姑太太,我来看看你。”
“难为你想着了,景儿他们好些没?”
“如今他们也不闹了,慢慢来吧。平时家里事多,今天还是头一遭给姑太太请安,姑太太不怪罪吧?”
陈老太太笑道:“一家子骨肉,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话。”
二太太琢磨了会:“蓉儿也渐渐大了,如今出落的越发水灵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