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年里,宛蓉和祖母寄人篱下。虽然日子辛苦些,但是祖孙二人其乐融融,也是开开心心的。
夜幕降临,辰星升起。
新房里,甄氏已经躺下,双手放在胸前,呆呆的看着床顶,脑海里一团浆糊。如今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到底该怎么办,她也困惑了。
身边的两个丫头也去休息了,房间里只有她一人,这会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。随着一阵推门声,却是她的相公,范景走了进来,也已经换了家常服饰,顺着床沿轻轻地坐下来。
甄氏心底腾起一阵厌烦,转身朝里去了。现在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,这样一个好赌的人若是将来为他生儿育女,不说害了自己,更害了孩子。
范景看着她的反应,也没有恼,祸是他闯下的,新婚当天便让她经历这样难堪的场景,心里有气再正常不过。于是扯了扯被角道:“我要跟夫人说声抱歉,是我对不起你。若是你想要回家去,亦或者是想要合离,都依你,我,绝无二话。”
甄氏原本闭着的眼睛,这会睁开了。听罢只觉得更加惆怅委屈,低低呜呜的抽泣起来。
范景平日里最害怕听见女孩哭,这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只急忙道:“你别哭呀,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同我结为夫妇,我将你送回家就是。你这样哭,要是哭坏了可怎么好?”
甄氏听后哭的更大声了,范景急的抓耳挠腮,也不知道怎么宽慰她。见床头放着一块帕子,递了过去道:“别哭了,先擦擦眼泪吧!”
甄氏也不接,只将头埋在被子里。
范景没有了主意,于是倒了杯水放在床头,“我给你倒了杯水,放在这里,这样你就不用起来了,若是渴了就喝些。”
甄氏依旧充耳不闻,只管哭自己的。
过了会,房间里没有了动静,甄氏只以为范景已经离开了。哪知,他打了地铺就睡在不远处,也没有再继续打扰她的意思。
甄氏微微止住了哭声,看着床头的茶盏,有些怔然。
转眼进入了年下,宛蓉正在临摹帖子。罗伊进来禀报,“江南的人来了,还带了好些东西过来。说今年租出去的铺子和庄子收成不错,老爷夫人让人都送到了这里,给老太太小姐用作打点,另外还有一封老爷的书信。”说着已有人把东西搬了进来。
陈怀泫夫妇是江南本土人士,在金陵的那些年名下也有些产业。被贬时,除了查封祖宅和明面上的钱产,其他的倒没有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