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尚书道:“大理寺尚未定案,一切有待查明,若是无凭无据就要急于将陈大人治罪,也于国法不合,还请圣上明察。”
欧阳霖道:“还要什么凭据,丞相在江南遇刺这是不争的事实。”
这时张宥之站了出来,“臣有本奏,臣要弹劾刘尚书结党营私,祸乱朝堂,行悖逆之事,如今左丞相遇刺,皆因刘尚书力主革新,主张新政所致,王丞相素日与他二人意见不一,朝中众人皆知,现下丞相遇刺身亡,此二人恐难脱嫌疑,还请皇上从重处罚,以慰丞相在天之灵。”
欧阳霖接着,“丞相在位兢兢业业二十年,为我南秦披肝沥胆,如今在江南死得不明不白,还请圣上还丞相一个公道才是。”
宣宗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折子沉声道:“退朝!”
城楼上,宣宗静静地注视着远方,此时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。一旁的大监犹豫了下还是上前轻声道:“皇上,太后宣照。”
他动了动,也觉得这里风有些大,该去给母后请安了。
宣宗五年十二月,王子衡遇刺一案仍没有最后定论,陈怀泫因渎职之罪被贬为播州别驾,刘尚书在朝廷上也遭弹劾被贬。在陈怀泫的力证下,刘尚书免去被贬,罚俸六个月。又在元裴的力保下,陈怀泫由播州改为江州别驾。元裴重伤已醒,在朝堂上亲证陈怀泫清白,只因危难之际陈怀泫曾替他挨过一刀。
同年底,江南东西两道实行改制,两道合并,统称江南道,时任地方长官柳江左。
柳家升迁后在豪望楼摆酒庆祝,达官贵人往来不断,宛蓉从门前经过的时候也只粗略地瞧了两眼,便坐着马车离开了。心里只道,他原本只是知州,比父亲官阶低了两级,如今竟然升任江南道。
她坐在廊下,听见管家嘴里骂骂咧咧的,“陈忠,你说什么呢?”
陈忠这才注意到四小姐正在眼前坐着呢,慌忙道:“没什么没什么。”
“明明听你话里提及了姨妈家,怎么又没什么。”
陈忠见也瞒不过了,“哎,还不是扬州韦家,将他家二闺女许给了柳家的大公子,两家正商量着姻亲呢。”
宛蓉恍惚了下,知道他说的二表姐熹宁。熹宁比她大上两岁,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,要说起来相处的时间比和大姐姐都长。
陈忠见宛蓉不说话,只当是生气了。“早知道就不告诉小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