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来?我的将来和姨妈有什么关系,姨妈是不是操心的有点多了。有这功夫不如提醒提醒姨夫,替我父亲上道折子,做个保,岂不更好。”
自父亲出事以后,姨父胆小怕事,恨不得跟陈家断绝关系。撇得一干二净,连句话也不曾说话,生怕和他们沾上什么。
韦姨妈脸上十分难堪,“如今都是各扫门前雪,谁管他人瓦上霜,这个道理不懂吗?”就连太子都退婚了,更何况其他人。
“从前不懂,今天姨妈教我懂了。”
韦姨妈蹭一下站起身来,脸色涨的通红,拉着二表姐熹宁走了,从那以后再没有登过门。只有佟氏暗自神伤,多年的姐妹情分,有时候看起来也脆弱的不堪一击。
这几个月来,家里处境愈发艰难。祖母,母亲,大姐姐相继病倒,只能宛蓉出来主持家中大小事物。
这日她正在核对账本,忽闻外面一阵吵闹。唤了燕绡准备出去瞧瞧,却见管家正押着帐房里的伙计跪在院子里,旁边还放着一包行囊。
宛蓉将管家唤过来询问何事,原来是那名伙计见陈府败落,偷偷将帐房的银两藏了起来,准备跑路。却不想被人撞见,立刻拿来见她。
因宛蓉年纪小,底下人当她好糊弄,私下的闲言碎语无非就是一个女娃娃晓得个甚,做起来只当交差应付她。
这几日宛蓉核对账本也发现种种漏洞,许是底下这些人打心里看不上她这个小姑娘。既然如此,她也无需念着往日的情分。
“连人带着包袱交给官府,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。”宛蓉冷冷道。
那伙计一听连连磕头,喊道:“四小姐饶了我吧,我家中尚有老母亲,还有两个小娃娃,我要是坐牢了他们依靠谁去,求求四小姐饶了我这一回吧,奴才再也不敢了。”
宛蓉站在略高一些的台阶上,看着映冬跪在院子里。明明已经入秋的季节,他额头上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。
她看了看日光,微微有些刺眼,想起父亲如今在牢里还不知怎么样,身上的伤是否好了些。他在的时候家里一片祥和,哪里有过这种龌龊事。如今他出了事,府里人心四散,也都没有了畏惧,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艰难呢。
“你要我原谅你,可知我陈家如今也是在危难之际。我体谅你,谁来体谅我陈家的难处。你可知带走的银两也许是我陈家最后的钱财了。”
处置了这桩事,宛蓉倒有了另外的盘算。吩咐管家将下人们集中在大堂,她有话要说,命燕绡开箱取了她所有的私房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