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嘛不吃?”葛秀夫回头看了他一眼:“说好了的。”
看过之后,葛秀夫改了口:“带你去我家。”
“去你家干什么?”
“给你换身干净衣服。”
傅西凉低下头,视野摇晃了一下,可即便是摇晃,他也看见了自己胸腹部的血迹——不是他的血,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。
对着血迹愣了一会儿,他抬起头,发现葛秀夫身上也有血,自己大概就是从他身上蹭到的。
“我家里有衣服,我回家换。”他说。
葛秀夫用力吸了两口烟,然后打开车窗,把余下的半截香烟扔了出去:“不怕你哥哥看见?”
傅西凉隔了一会儿,才答了一个字:“怕。”
其实是不必怕,可又确实是怕。他每次和人打架,都是燕云出面为他善后;他还有一次和人打进了巡捕房,燕云把他保释出来,接下来的几个月就像得了尚方宝剑一样,对他“奉旨嘲讽”,连嘲带损。家里人怕他在外闯大祸,所以全站在燕云那边,还嫌燕云骂得不够狠,恨不得让燕云把他教训得刻骨铭心、从此永远弃武从文。
因为他的身量和力气都太容易打出人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