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想起了昨夜她说过的话,姚珽脱掉了她的鞋子。
“嘶!”袜子的纤维擦着伤口,袁丝桐忍不住抽了一口气。
姚珽拿起药瓶,把药粉轻轻洒在伤口上。疼痛的感觉混着一点清凉,袁丝桐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手。
老先生远远地端着茶杯在一旁看着,又开口道:“年轻人,对人家好一些,别以为长了副好皮囊,姑娘就不会抛弃你。早晚有一天,她再也不愿意忍受你,还是会跟着贴心的男人跑掉,只剩你一人孤独终老。”
手中的药瓶突然自私地滑落,姚珽低头去捡,袁丝桐弯腰在他耳边小声保证道:“我不会的。”
到了太阳晒屁股的时候,医坊的学徒才刚刚起床。他慌张地爬下床,随意用冷水洗了把脸,就整理着自己的衣着跑到了前院。却还是免不了老先生的一顿骂。
“总是想着一步登天。梦比天大又吃不了苦,你怎么能成为大夫?”
小学徒连连点头认错,整理着混乱的柜台。老先生的唠叨依旧不绝于耳。
“都告诉你了不要去看那话本子,那纸上写的能有真事儿吗?”
袁丝桐看了一会儿,转头跟姚珽说道:“我妹妹也是个写话本子的,她说现在她们叫小说家。”
姚珽把药瓶放到一旁,伸手拿起了她的袜子,随口问她:“你还有个妹妹?”
“怎么?”她笑着低头看着他的动作,回答道,“难道我看着不像为人……姊长的样子?”
姚珽低着头帮她穿上了袜子,嘴角有一个浅浅的笑:“什么为人姊长,是为人兄长,没文化。”
“可不是我没文化,明明是不公平。”姚珽伸手去拿鞋子,他听着头顶那人语气里的委屈,想象着她撅着嘴的样子,“好多词都是为男人创造的,我们女人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