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横停在门外宽阔如操场的空地之上。
船身镀金镶宝,二层高的阁楼船舱,雕梁画柱,攒尖翘檐,檐上挂八个灯笼,每个灯笼上还有银蝶翩飞。
多么梦幻,梦幻之中又有点奇怪。
沈韶春将目光落在船身靠近船底的位置。
船竟能长出四条金腿,似象腿,粗壮有力。
要坐船呢。
船模样的那点奇怪很快被这四个字冲散。
沈韶春是长在内陆地区的孩子,跟许多不常见到海的孩子一样,对坐船和出海有种天然的向往。
她心头烟花炸响,但临踏过大门门槛,她尽力收敛,装得很是有些勉为其难。
苏玉舟坐在阁楼的第二层。
沈韶春踏出门口走下台阶之时,他正侧头问苏槐序话,故意并未瞧见她。
苏槐序倒是见了。
他面向门口,沈韶春一出来,他便含笑回头看向身侧。
一个素来喜着浅色衣衫的女子,却身穿落日橙襦裙,披绛红披帛,一个总以黑衣加身,整齐束冠,今日却难得穿了件快压箱底的金色鹤裳,半披墨发头插金色红睛鹤簪。
同样的金色和红色,这难得的默契。
若不是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未到那般亲密,定要以为二人是相约为之,只为共赴一场美好花事。
看得出来沈韶春对此次出游的期待。
她上得船进了阁楼,瞧见苏玉舟立刻敛了喜笑,但她眼睛里仍有未来得及敛尽的星光。
那点星光持续到她对苏玉舟打过招呼行过礼,才彻底消失殆尽。
不知她是生气别的,还是气公子头也没抬声也没应的冷淡,竟不与公子一桌。
而是挑了另一处窗边的美人榻坐下。
眼下分明是针尖麦芒的情境,但苏槐序却忍不住想笑。
从未有人敢同他家公子这么对着干。
也从没有哪个女子这么对着干了,而他家公子却不动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