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看到开头就不敢看了。那上面写着“师哥”。小江记得宋之砚上一次住院时一直是女朋友不假人手的照顾。她记得那女孩有时候管宋之砚叫师哥。
“江医生,能帮我念念吗?”宋之砚诚恳的问。
“您确定吗?”小江扫了一眼,已经基本肯定这是一封情书了。
宋之砚脸上有些无奈,又很肯定的点点头。时柠的信他她看不了,满心期待的想要读,却又不想让父母念,太尴尬了。找一个陌生人念倒是最合适。
小江犹豫一番,打开信开始慢慢念:
“师哥,昨天我去了蒙马特高地。那里到处是拉琴和画画的艺术家。想想咱们两个要是没有工作了,可以搞个组合去那里讨生活。你拉琴,我给人画像,估计也能混个温饱……”
宋之砚听到这里,唇边透出一抹无限温柔的笑意,与刚才客气疏离的笑迥然不同。
小江继续读:
”这周我在画一副新画的草稿。画来画去都不太满意。我总觉得自己的生活要和你开始新的乐章,画的风格也该有所改变。师哥,有时候拿着画笔,我觉得自己好幸福。画里是我的梦想,画外是我的余生,而我的余生里……都是你!”
小江微微动容,抬头看宋之砚的反应。她确定这个女孩还不知道宋之砚目前的情况。否则她不会写一封他看不到的信。宋之砚马上要做移植了,只能选择半相合的骨髓捐赠,风险很大,他不能再等了。
此时的宋之砚面上没有太多表情,只是那双迷蒙的眼睛里有苦涩转瞬划过。
“师哥,巴黎的秋天实在是浪漫,好想在这样浪漫的季节拥抱你。其实……可能每个季节都想要拥抱你。”小江念着念着,脸有点红。这么亲密的词语写在纸上还好,念出来有些难为情。
“有时候我坐在广场上的椅子晒太阳,心里就会突然好软,软到想流泪,但不是伤心的泪,是满足的泪水。这时候我会想喝一杯咖啡,告诉自己,要努力呀。为了人间的烟火,为了清风明月,为了远方的你。虽然隔几天就短信电话,可还是想问一声……你还好吗?为了我,要保重!爱你的小青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