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雪竹并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,继续道:“要真出了平长殿,你是当朝七公主,外头是情形母妃再清楚不过,你便走错一步,都能让人家咬着你不松口。”
宁俞甚至想甩了头发,十分不屑地说:七公主又如何,老娘不当了。
可现实狠狠打了她一巴掌。
算了,也不是她能决定的,学就学吧,不过是学礼而已,想她都熬过了挑灯夜读的高三,区区礼仪还能难倒她宁俞么?
周雪竹看她点头,脸上不由浮现一抹慈母的笑意:“其实小俞生得美貌,只是幼时母妃鲜少给你打扮。”
她自己因为这张脸,既得了利也得了弊,“狐媚子”这样的话她耳朵都听起了茧疤,更别提“贱人”这种大家闺秀都说不出口的话。
所以周雪竹自小就有意避开宁俞的相貌,穿着打扮都简便而又朴素。
宁俞样子不输周雪竹的,兴许更甚。
“母妃,我也用不着打扮。”宁俞再清楚不过,这张脸可真当得起“红颜祸水”四字。
当初她的脸粗糙,还有大小被元桃动过手脚的伤口,原主又总是低着头,很自卑的样子。
可现在不同了,宁俞好好养了养,加上近来心情也还不错,内里外在都在升华。
“可惜平长殿没什么好布料,母妃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,最是喜欢新衣裳,只可惜没穿两件就被卖了。”周雪竹再提起她的身世,也不过轻描淡写,仿佛曾经受过的伤害不存在一般。
宁俞知道,她是渴望自由的,并不安于被困在宫苑一角。
“那等我们出了平长殿,母妃可要给我拿些好料子,多做两身才行。”
宁俞看得出来,周雪竹对未来的畅想还有很多,只可惜现在都说不出口。
戌时两刻,周雪竹困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,明明今日她睡了午觉的,宁俞看她还是有嗜睡的毛病,便道:“母妃先去睡,我在这里候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