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文桢这会儿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:“父亲常说,学业为重。母亲勿急。”
“我就知道,你们父子都是一个德行,整日不沾家的。罢了,也不急于一时。”宋母有些气呼呼地。
宋文桢伸手捧了茶杯递给宋母,紧接着起身行礼:“天凉得很,母亲早些就寝,儿子就先走了。”
夜里淅淅沥沥下起雨来,宋文桢脚下走得飞快,小书童小跑着才能跟上给他撑伞。
所以回到住处时,宋文桢衣裳还是湿了大半。
“公子……”
“去,打盆热水来。”
他也不是第一年在太学里读书,即便是宋太傅耳语目染,多次慎重地对他说:“这宫里就是如此,今天和明天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样。”
昨日亲身体会后,他才真实地明白,前朝后宫看似隔得老远,终究是一体的,且生存还要更加艰难。
宁俞笑眯眯的眼睛一下出现在他的脑海,他看向被秋雨拍打的窗棂,不由在想,这位七公主还真是个妙人。
平长殿中。
“母妃,下雨了。”
“有些冷。”周雪竹揉了揉发凉的膝盖。
平长殿阴凉,位处西北方向,即便是想要晒太阳,也得找个好位置。
周雪竹从前在浣洗坊就有点怕冷的毛病,这下估计得了老寒腿。
宁俞也没说话,去侧殿把自己的被子拿了过来,放在周雪竹的榻上,插着腰说:“这两日我和母妃一起睡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