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最清楚宋文桢的性子,看着不声不响、不争不抢的模样,实际上心下有了抉择,做事比谁都要认真。
大皇子不学无术,将那风筝放飞,宋文桢心底定是不快的。
烛火映在宋文桢的半边脸上,像蒙了一层阴影似的,深邃的眼睛盯着远处一只花瓶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宋母见状也没再说重话:“你那庶母这几日也不让我安生,非让我去太常少卿家中提亲。”
“哦?哪一位太常少卿?”
太常寺掌管礼乐,设立有两位少卿。
“姓张的那位,他家中只有两个女儿,还都是嫡女,黄氏什么想法我还能不知?”
宋太傅一妻一妾,当年两人怀孕月份相当,黄氏赶在宋母前一日将孩子生了下来,占了一个“长”。
现年十四岁,便想早点将姑娘相看起来,不然她一个庶出的儿子,要是在宋文桢后头娶妻,那还不被压了好几头。
只是张少卿家中嫡女,又怎会甘于嫁给一个庶子,黄氏想攀高枝的心被宋母看在眼里,多多少少有些不合时宜。
宋文桢一听,也摇头:“母亲要是去提,伤了两家和气不说,只怕张少卿还会认为是父亲授意。”
“不妥,不妥。”
嫡娶嫡,庶嫁庶,这是密都心照不宣之事,张少卿好歹也是朝中四品官员,黄氏未免太过异想天开。
宋母便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在太学中多留意,要是哪位学子家中有适龄的庶妹,两家相看相看也是不错。”
“有理,下月我进宫,仔细留意。”
“他我倒是不急的,主要是你,要是成了婚便不用再住在太学,不如母亲也替你相看起来。”宋母犹豫半晌,才将这番她准备许久的话说出口。
黄氏不过是个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