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俞尚在惊诧之中,宋文桢久久没听见说话,便抬了头,只见她嘴唇微微张开,眼睛瞪得老圆。
他不由摇头,是个护主的好宫女,可惜了是个傻姑娘。
宁俞才不知他心中所想,这会儿脑子里一片浆糊,她幻想过无数次和宋文桢的相见方式,这一种是她打死都没有想到的。
甚至于她想过两年后宋文桢嗜血如命,就是她这个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的公主,都要被淬了火的刀子割上几刀,以抚平心头之恨。
凡是姓宁的,都是同他有深仇大恨之人。
谁能想到宋文桢生得这样“美貌”,还如此温柔的同她说话???
宁俞觉得她一定是疯魔了,睡梦里还没醒,所以她在宋文桢探究的眼神里,往自己大腿狠狠掐了一把。
宁俞倒吸一口冷气,疼痛让她咬紧了牙齿。
她这会儿后背在冒冷汗,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宋文桢,细究起来应该是,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对待。
书中对待宋文桢黑化的篇幅尤其广泛,看书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,现在换了个身份,即便是她觉得宋文桢就是小可怜,那又如何?
他们始终站在一个对立面。
宋文桢看她这幅神叨叨的模样,故作漫不经心地地倒退两步,伸手捡起地上的那只风筝,而后行了一礼:“在下先行告辞。”
在宁俞还在发愣的时候,他护着风筝又爬上了宫墙,倒也不算狼狈,比宁俞双手双脚像壁虎一样灵活多了。
他走后,宁俞又在冷风中站了一会儿,后知后觉躺在床上时,头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。
这次她真的做了一个梦,一会儿梦见宋文桢朝她笑,唇红齿白的书生模样,当得起一句褒义的“斯文败类”,她看得都呆了。
一会儿又梦见宋文桢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匕首朝她走来,眼中半分神采也无,也不知道那匕首要用在何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