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分明是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!我们都让裴云潇这小子给骗了!他哪里与那唐桁决裂了?都是做戏!”
“唐桁这一次可是联合了黄晗、刘缶寒门一派,还有江东、颍川那一群小世族。华氏也倒戈了,还有林国公、嘉慧长公主,这背后没有裴云潇的手笔,我是不信的。”裴二老爷也说道。
“如果爹还在,哪里轮得了他们如此放肆!”这个时候,裴二老爷还在妄想着。
“玩鹰的让鹰啄了眼睛!”裴淖怒道:“我早就劝过爹,别太偏信那个逆子!现在好了,印鉴在他手里,他要把整个裴氏都埋葬!”
“让他发了誓又有什么用?死都死了,难不成还从棺材里爬出来不成!”说着说着,裴淖又怨起了裴瑫。
如果不是裴瑫错信裴云潇,现在的裴家,该是他牢牢握在手里才对!
“爹,说起来,小七的眼光倒是够毒。看着唐桁不声不响的,如今兵权在手,陛下信重,寻常人都奈何不得他了。”裴云兆阴阳怪气开始拱火。
“眼光毒什么?”裴淖愤恨:“还不是靠着我裴家爬上来的,有了点起色就想着掘世家的墙角,不自量力的东西!”
裴云拓也不甘示弱地开口:“可不是。说来小七也是咱们裴家悉心教养的,怎么上赶着去倒贴那帮贱民?真是自甘堕落,无药可救!”
满堂人各个气得脸色通红的,一声似笑非笑的轻哼突然想起,打破了焦灼的气氛。
“老四?”裴淖抬头,正对上裴家四公子裴云冀的眼神。
裴淖一直觉得这个侄子有点阴冷,一双眼睛像毒蛇一样,隐伏在暗处,冷不丁就出来撕咬一口。若不是他与自已是同一阵营,裴淖觉得,这样的人,都是早除掉的好。
裴云冀摇着轮椅,一点点挪到了堂中,正对着裴淖。
他幼时患过急病,双腿行走有些迟缓。后来以为已经好转,也站着进了朝堂,可就在裴瑫去世的这个冬天,他旧病复发,彻底瘫在了床上。
也就是说,即便孝期过去,他也再不可能重返官场了。
裴云冀相信,他才是这世上,最恨裴云潇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