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吭声,把右手掌心被握得汗涔涔的东西捏住,看准了狠扎下去。
那是枚尖锐的钉子,刚从画框上掉落下来,被使了狠劲,“咔嚓”一下鲜血直飚出来。
卡森的身体轰然倒地,渐起纷飞的灰尘。他的眼睛还睁得极大,血却从身下渗出来,瞬间形成气味浓重的一摊。
秦淮愣了。
他艰难地转头看去,乔带着微微的笑容站在门口,手里还拿着把消音手枪。那满地鲜血和卡森狰狞的死不瞑目模样并没让他动容,仿佛世上没有任何事情,能把乔的那层面具撕下来。
永远温和,永远彬彬有礼。
乔闲庭信步地走到他身边一些距离,避开遍地狼藉和血痕,像在后花园散步般闲适:“你是不是很惊讶,我怎么杀了他?”
“因为我不需要这种废物一样的替罪羊。”乔摇摇头,感慨般地叹了口气,“很遗憾告诉你,你以上的猜测,基本全是错的。”
他传唤了声,就立即有人进来替秦淮查验伤口,像是在门外等待了很久一样。
“别担心,骨头没事,只是皮外伤。你想置我于死地,我却不想杀你,是不是很感激?”乔俯着身子蹲下来,苍白的脸上恢复冷淡,看不出多余情绪。
“你如果好奇,其实可以直接问我。”
他只字不提在车上的戏弄,淡淡道:“如你所见,我的处境并不算太好,即使段忱能把他的产业全部给我,对我来说也没用处。”
对于某些人来说,和唯一一次的机会失之交臂,就等于再也没有机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