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早还不到六点,向深终于明白了村长事先给他们敲响的警钟。
当初分房间时制片想他爱清静,特意选了最顶头边上的这间。门口没什么人经过,光线好又朝南空气流通,美中不足就是窗外正对着村子的农舍。
放养望去少说有几百只走地鸡在雄赳赳气昂昂地满地扑腾。主人把鸡圈打扫得很干净,隔着条街楼层高也没什么味道,向深就没放在心上。
直到隔天清早五点半,天都才微微亮,他被十几只公鸡的打鸣声硬生生从睡梦中拽醒。
像是坏掉的唱片机卡带了,不断发出“卡卡”“咯咯”的声音。向深蹙紧了眉,却睁不开眼。
他昨晚本来就睡得晚,睡眠不足再加上头晕脑胀听到这种噪音跟上刑没什么区别。烦躁至极地在被子里翻了个身,捂住耳朵也挡不住声音往耳里钻。
这天都还没亮啊,再说书里不是说公鸡的声音是“喔喔喔”吗?怎么这么刺耳难听,跟个破锣似的!
向深跟它斗争了半小时,架不住鸡叫声一声比一声大,一声比一声沙哑尖锐,丝毫没有消停的意味,只好破罐破摔地起了床。
他走到窗前阳光刺得都眯不开眼,找了半天也分不清哪一只是饶他清梦的“罪魁祸首”。
双腿像踩在了棉花上,颤颤巍巍的,光是从床边走到洗手间的这段距离都直发软。一不小心还把漱口杯打翻了,沾湿了唯一一套睡衣,牙膏也蹭了上去。
望着镜子里一脸菜色的自己,向深没忍住骂了句脏话。
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