帛棠慢条斯理道:“你恨她,无非是恨她在天庭与你之间,选择了前者。在她体内注入煞气,目的是玷污其神格,好让她不得不选择你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黎墨矢口否认:“本尊是不齿她手段下作,恼的是自己当年的疏忽大意。至于报复,不过是睚眦必报,魔之本性罢了。”
“我有法子能让你尽早看到结果。”帛棠全然略过了他的辩驳,自顾自接着道:“四诚合一即可得至诚之力,只是忠者或愚忠,赤者或愚执,坦者或愚钝,虔者或愚昧,两者仅是一念之差。所以最终是至诚还是至愚,是神是魔,全取决于心之所向。”
“啰嗦了这么多,竟是为了那破四诚。”黎墨讥笑道:“想让本尊替你做事,还不如做梦来得快,毕竟睡觉才是你的专长。”
“煞气反噬需要恶意,恶意又需怨恨助长。她承袭了神心,宽厚仁慈,就连你的暗算都能轻易谅解,恶意又如何滋长?还是说你已安排妥当,好让她不断重复忠雍城那样的苦难?”
帛棠适时停了下来,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,因为在黎墨漫不经心的脸上,他捕捉到了一丝动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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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至诚之力可以净化煞气?”沈昭昭惊喜道。
帛棠颔首:“不错,只要心存善念,便可净化得道。昭昭姑娘你温良宽厚,定能去煞辟邪。”
他已说动了黎墨,再说动沈昭昭,简直易如反掌。
未料没等他开口,对方先他一步道:“倘若煞气已变成了戾气,这至诚之力也能净化吗?”
看来顽固的不单单是黎墨,这一世的她也延续了真身的一意孤行。他大可直接应承,却想听听她会如何作答:“你仍觉得他会弃恶从善?”
“有志者事竟成,不试过怎知道行不行?”
见她满腔热血,他起了玩心,笑里藏刀地浇了盆冷水:“昭昭姑娘何以这般有信心?位居上神时都以失败告终,肉眼凡胎又凭何做到呢?”
沈昭昭未受打击,反而更有斗志了:“昭熠做不到,不代表我不行。我们凡人常说事在人为,人定胜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