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确实让钱肃与银族交易,但送信之人早就灭口,如何会在穆潭桓手中,不过此时的钱氏更在意另一份诏书。
她目不转睛盯着先皇的笔迹,一字一句,亲笔诏书,忽地泪雨滂沱,自嘲地笑道:“终归如此,如此……”
先皇在世时,对她恩宠至极,可终归还是比不上天下重要。
钱太后目光涣散,一会儿哭一会儿笑,哭的是情伤,笑的是自己。
她到底还是输给薛宛宛。
穆潭桓愣了愣,转身离去。
天边星辰微退,一缕光线隐隐欲探。
赵府,清羽院。
林思淼睡睡醒醒,最近因为伤情,孕吐得更为严重,本来三个月已过,应该好转才是,但她此时又觉得一阵恶心,支撑着身子扶床坐起。
芷媛端起莲花灯来瞧她,轻轻打开帷幔,轻声道:“夫人可要喝点水。”
思淼有点意外,今夜居然是丫鬟睡在暖阁,芷媛笑道:“公子今夜要在宫中守岁,临走前嘱咐我在外边伺候夫人。”说罢转身去倒水。
林思淼叹口气,她知道宫里要变天,但自己只关心华奕轩的消息,别的都被淡化。
“夫人,”丫鬟笑嘻嘻地端水过来,抿着嘴说:“有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你还和我生分呢?”思淼笑笑。
“奴婢觉得啊,公子和以前很不一样。”
她心里一顿,还是淡淡地问道:“怎么……不一样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