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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要是你问我,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跟她表露过一丝一毫吗?

答案是当然有。

我只是个凡夫俗子,也有一时冲动憋不住的时候。不过只有一次,仅此一次。

那年张晗生孩子,我和她回北邺送红包,回城的时候碰上一场特大暴雨,被堵在半路上。

窗外的雨下得噼里啪啦,雨刮器开到最大都来不及刷。

后来我想反正也是堵死了动不了,就索性关了雨刮器。

我俩坐在车里,大雨腾起细白的水汽,沿着车窗落下厚重的水帘。霓虹初上的城市在眼中渐渐模糊,如同一片泓滟的倒影,幻化出晕黄的光影,显得模糊而遥远。

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,从张晗的宝宝说到她老公董奎,又从董奎说到了吴浪。

她叹了一句,说曾经以为一辈子很容易,可没想到原来这么难。有些人,走散了就是走散了。

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张晗还是她自己,但想来应该都有吧。

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,就没吭声。好在广播一直开着,车里有音乐声,所以还不显得太尴尬。

那是一段很漫长的前奏,然后歌词就像一把刀子一下插进了人的心里——

想问你是不是还记得我名字

当人海涨潮又退潮几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