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。”云芸为难地说道,“我有了身孕。”
“什么?!”
她的小腹已经隆起。
云不深狠吐了几口鲜血,半天喘不口气来。
“求求爹,饶了我和孩子吧。”云芸跪在床边,哭着道。
“这孩子谁的?”
她不说话。
“大丈夫,敢做敢当,怎么连亲生孩子的不认?聘礼下了吗?人来了吗?”他气得直哆嗦。
“爹,你莫要再问了,女儿以后都不出嫁了。”云芸使劲摇头,说道,“女儿以后只和爹爹在一块住。”
云不深倒在床上,脸上沧桑,他吸了一口气,望着天:“一切都是自己愿意的,是什么苦果,孩子,都好自为之吧。”
云芸埋在床边哭,点了点头。
后来的后来,云芸难产,生下了一个孩子,自己却去世了。
云不深白发人送黑发人,抱着那几个月的婴儿,到山上给云芸下了葬。
下山的时候,他蹲下来握住地上的黑泥巴,瞧着发怔了。
这片山,埋着他唯一的女儿,他的骨肉……他掩面哭了起来,仿佛要随山间的云一块儿无依无靠地飘浮。
温热的小手摸了摸他苍老的干脸,小云念呜呜地叫着,一双大眼清澈无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