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未转身,一件宽袖外袍披在她的肩膀,那人的双手搭上去,用外袍裹住她。
“胥岁寒……”
她努力保持平静,但声音还是带着微微颤抖,她紧张了。
“染病了还出门,怎么这么不当心?”他俯身,气息游荡在她耳边,清冽的男声似高山上潺潺流水,未带一丝调笑的矫揉造作。
胥岁寒未带面纱,穿着红衣,映照着流光溢彩的面庞,毫不收敛他的绝世美貌。从前那些白衣,太柔了,收住了他的美。只有红艳艳的衣服,肆意夺目,才最衬他。
柏清清平静地看向他,没来由地问道:“云念外公临死前,你同他说了什么?”
他眉毛一挑,却笑道:“清清,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都这个时候了,胥岁寒,你还要装多久呢?”她叹了口气,抬眸道。
胥岁寒坐到红木椅上,给自己倒了杯茶,慢悠悠地喝下。
他:“正是因为清清知道,我才不装了。”
若非在绘香楼暗道里她听到那些话,他或许还会再瞒下去,瞒到什么时候?
她心寒了下来,瞒到永远吧……
“你和西域商人在绘香楼说的那些话,我全听见了。”她看着他,丝毫不惧,“我知道你所有阴谋。所以,你要怎么处置我?”
她两手一摊,破罐子破摔道:“反正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,你杀我,比杀云念都容易得多。”
她在挑战他的耐性,对她的底线到了哪儿。
他放下茶杯,饶有趣味地凝视着她,那一双笑眼似一汪波光粼粼的泉水。
“清清,你知道我绝不会杀你的,何来由同我玩这一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