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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中所传的,只有凌妃因病乍然去世了。

“皇上将这事压了下去,同那女人有关的事情,宫中知道的人全杀了,如今只有我们几个老臣知道。”钱太傅嘱咐道,“此事你也不能和外人说起。十三皇子生下后,据说一直怪病缠身,从未见人。皇上颇是迷信,觉得他生来不详,多年来冷落。我看,若不是他命大,也活不到今日。”

胥兴贤听后,又问道:“那现在这个西域女人,她难道也是细作?”

“不知。”他的眉头深皱,眼神颇有怀疑,“她是西域商人送来的,而商人周游西域诸国,与各国王上都有笼络,故难分其坏心。但纳入宫中,奢侈行淫,总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
“表舅,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
钱太傅额间的皱纹明显,他背手站起,陷入了沉思。

“贤儿,为今之计,只能这样。一旦皇上要开始修建楼台,那我同你便上奏谏言,去劝说陛下及时收手。这些年的国库,根本支撑不住这样的损耗,其实就连之前拨给顾家军的衣粮,都是不够的。”

“多谢表舅。”胥兴贤又行了礼。

他:“三皇子死后,我对殿下的期望甚重,殿下不必凡事都同我商量,要当机立断、自做选择。老臣不能帮殿下一辈子的。”

胥兴贤温顺地应了:“是表侄谨慎过虑了,以后知晓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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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,大荣东南边遇了洪涝。

扬起的马鞭沾了雨,沈襄煜打马从山间泥地经过,正往回京的路上赶去。

半月以前,朝廷无缘无故给他派了事,任命他暂代监察御史,去东南沿海巡视涝灾的郡县。

他心下疑惑,在东南边呆了半个月,觉出不对劲。好像有人要将他从京都支开……

东南边远离京都,他寄给过府上的管家信,但都未得到回信。信在中途,或许已被人截获了。